回到家里后,小呆没有进屋,直接随着薛一离开了。
薛一说,小呆是很特别的鬼物,也许可以帮他完成某件事情。具体什么事,他没有说,但看小呆的样子,也没有拒绝的打算,我只好让她离开。
离去前,小呆望了眼屋子里,眼中充满冷意,她哼了声,对我说:“不要过多接触她,我还会来的。”
我愕然不已,她是谁?沈梦灵?还是秋姐?可听这话的意思,怎么有点吃醋的味道?什么叫你还会来的,来捉奸吗?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薛一的表情都很怪,小呆的脸颊微红,有些羞恼的转身快速飞走。
薛一呵呵笑着,说:“不错,不错……”
“不错你个大头鬼,神经病。”我骂道。
他哈哈大笑,不以为意,同样转身离开。
进屋后,沈梦灵和秋姐正在看电视。见我回来,她惊喜的从沙发上跳起来。秋姐则警惕的看着门外,不用说也知道,她在看小呆是否也来了。
一直以来,秋姐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,尤其对我,更是以调戏为主,威胁为辅。也只有小呆,才能让她吓成这样。
一物降一物,果然没错。
沈梦灵高兴的抱了我一下,又想起秋姐在旁边,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我。不知道怎么的,被她抱住的时候,我忍不住想起小呆,想起被她拉着跑的那种感觉。
沈梦灵的手掌温热,这是与小呆最大的不同。但在我心里,却觉得那份微凉,才是最舒适的。
见我带回来这么多“瓶瓶罐罐”,沈梦灵很是纳闷的看了看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一些村里的特产。”我说。
秋姐此时也走了过来,探头探脑的往外看,我说:“别看了,她没来。”
“我又没看她,刚才点了外卖,想看看怎么还没到!”秋姐哼了声,表情却是放松了许多。她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,忽然一把抢过其中一个,笑嘻嘻的说:“出门还知道带礼物回来,这个玩偶不错,我要了。”
“无知小儿,还不放开本菩萨!不然定叫你叫破喉咙也没用!”
这声音把秋姐和沈梦灵都吓了一跳,看到光头菩萨舞动着刀子,秋姐更是“啊”了一声,直接把它扔了出去。
“砰”一声,光头菩萨被她砸在地上,磕的脑袋发晕。它摇摇晃晃站起来,捂着脑袋大叫:“你敢对本菩萨无礼!信不信我砍死你啊!”
它一蹦达,其它几个憋了半天的神像,也纷纷活动起来。
“是谁欺负我兄弟,站出来!”
“霉神在此,看我口袋……”
话没说完,霉神就被一堆神像淹没了。
“揍它!”
“打它脸!打它脸!”
“踢它要害!山神戳它!”
看着一堆神像在那闹腾,沈梦灵目瞪口呆的问:“秋生哥,咱们村啥时候有这些特产的?”
我苦笑出声,说:“应该有好几千年了吧。”
“这些都是个啥?也是鬼?”经过最初的惊吓后,秋姐已经冷静下来。她很清楚,神像看起来狰狞,但应该没什么危险。否则的话,我不可能把它们带到这里来。毕竟房子里除了秋姐,还有沈梦灵。
“是神仙。”我回答说。
“神仙?”秋姐表情有些呆滞,眼前这一幕可能已经颠覆了她的世界观。
“它们真是神仙?”沈梦灵也很怀疑的问:“怎么看起来都傻乎乎的。”
“混账,说谁傻呢!”山神怒声道。
秋姐看看它,忽然问:“一百乘以一千等于多少?”
“嗯?什么玩意?”
“乘以是个啥?”
“她说的以可能是马车,或者牛车,以前我乘过阎罗大人的座驾。”城隍很肯定的说。
判官跟着说:“大人言之有理!”
沈梦灵和秋姐互视一眼,然后点点头,很确定这些神像果然都是傻子。
总而言之,这是一个生活被彻底搅乱的故事。
我从没想过,生活会变得如此复杂。当秋姐和这些神像混熟了之后,屋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。
水神和聂君君一块去捉鱼,还真带回来不少金光闪闪的鲤鱼,但沈梦灵烧了之后,评价味道很一般。
第二天我看到电视上新闻报道:“我市郊区锦鲤博览馆昨日发生盗窃案,五条价值百万的名贵锦鲤被盗走,作案手法极其离奇,警方正在严密调查中!请知情者提供线索,博览馆将给出一万到五万的奖励金。”
这条新闻看的我浑身冒汗,锦鲤?盗窃?难怪红烧鱼味道不好……
相比水神,霉神就更让人头大了。
秋姐本就是个喜欢作弄人的性格,遇到霉神,真是天配地设的一对完美搭档。
一人一神整天跑出去,到处胡闹。今天听到谁家着了火,明天就听到谁家水管爆炸,最扯淡的,是新闻报道有人喝凉水喝到铁丝,把牙缝塞住了,不得不去医院拔牙。
我整天提心吊胆,门都不敢出,生怕一出门就被人乱刀砍死。
城隍和判官知道派出所的存在后,没事就跑那偷偷摸摸开公堂,搞的派出所整天嚷嚷着闹鬼,听说所长都因为传播封建迷信被停职了。
众多神像中,唯有山神最安静。
聂君君和水神每次出去玩水回来后,便和山神一块安静的看动画片。山神最喜欢看的是《汪汪队》,一部在三岁到七岁幼儿中风靡的动画片。整天看的快要魔障了,动不动就挥舞着手里的叉子大叫:“莱德呼叫汪汪队!”
然后又跳到旁边大呼:“莱德呼叫我们!我是山神!”
真的是中西结合,奇葩到极点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神像不用吃饭,也不用换尿布,否则的话,我真有种开了幼儿园的错觉。
年后的日子,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了,很快便到了即将开学的日子。
开学前,我睁开左眼,想与残魂联系。但它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,可以自主关闭与本体之间的联系。我已经无从得知它的情况,甚至连通过它联系小呆都做不到。
这让我感到颓然,原本的计划中,是与残魂商量一下。不管它需要什么,我希望能够帮我铲除地底墓穴,哪怕……是要我的命。
残魂的思想虽然和我向左,但我们终极目的是相同的,都是为了救自己的亲人。如果能满足它的要求,想来应该不会拒绝。
这份自信,源于对自己的了解。
我可以变得暴虐,可以变得残忍,可以变得冷血无情,但绝不会放弃家人。
这是一个人从出生后开始形成的底线,是不可磨灭的原则。
但是现在,联系不上残魂,我就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。每每想到大哥独自一人在地底世界承受痛苦,很可能随时死去,就感到痛不欲生。
然而再痛苦,也没有任何办法,没有小呆的帮助,我甚至连靠近缺口都做不到。
至于薛一,自从带走小呆后,他就再没出现过。我去过教学楼很多次,始终找不到他。
关于霍清照的事情,我和秋姐说了,听说我又被霍清照阴了一次,秋姐很是幸灾乐祸的说:“让你找那只女鬼吓唬我,我要是在的话,他肯定没机会坑你。”
这话我倒是信,秋姐古灵精怪的,比霍清照还会坑人。要是她在的话,说不定被坑的就是霍清照了。
可话说回来,如果秋姐去了,她未必能活着回来。
我能侥幸活命,全因为认识薛一,他又看在小呆的面子上,才硬生生从左王手里把我带走。秋姐与薛一并没有什么交情,在那种情况下,换成我是薛一,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陌生人得罪左王。
所以,说归说,现实的情况,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。
开学后,我回到学校,再次见到赵承齐他们。
几人都在热烈讨论着过年时去了哪玩,最近又新出了什么游戏,看了什么新电影。唯有我,呆呆的听着他们讨论,不知道该如何插嘴。
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,而我,有家却回不去。
赵承齐看出我心情不好,便过来问:“秋生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说:“就是刚开学,不太适应现在的日子。”
“那倒是,玩惯了突然跑回来上课,肯定会有些不适应。”赵承齐嘿嘿一笑,问:“对了,放假的时候有没有抓到什么鬼?”
我摇头,说:“我又不是道士,哪有时间天天去抓鬼。”
“你不是道士,却比那些所谓的道士厉害多了。我那侄子,要不是你,恐怕早就没了。”赵承齐说着,脸上露出伤心的神情:“不过他年纪实在太小,被冻伤了,智力都受到一些影响。唉,也不知道莫名其妙怎么就会撞到鬼,真是邪门。”
他觉得邪门,我却觉得很正常。这个世界本来鬼物就很多,只是其中绝大多数,都被殇魂法界呼唤走了,寻常人难以见到罢了。
想到这,我忽然记起来一件事。
那就是殇魂法界和地底墓穴的关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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