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湘江霍清照

 2018-02-26 11:02

能用这种方式留下线索,我实在无法再去怀疑六爷的为人。如果他真是坏蛋,死的时候还煞费苦心留下这两个字,难道指望谁可以查出真相帮他报仇吗?

此时的沈叔,也已经翻完了所有的古书,结果让我们两个很失望。凡是我们能看懂的古书,都没有提及泻地黄。而看不懂的书,又太多了。

六爷的死,让很多事情变得无比麻烦。

考虑到沈梦灵随时可能发生危险,沈叔没在六爷家久留,匆匆离去。我本打算跟着他去,可转念一想,不懂得驱邪的法子,就算去了也没什么用。与其浪费时间,不如想想怎么办才能救沈梦灵。

思来想去,唯一能想到的,就是找大哥。

如果大哥真的还活着,那么他一定知道怎么救人!

想到这,我立刻离开六爷家,往村口跑去。

快到村口的时候,我看到几辆车子从远处开来。很快,他们在大哥的屋前停下,十数人从车上下来,站了一排。

一名男子上前,敲了敲屋门,又喊了两声。下一刻,身后一人快步走来,一把将其拉开。

我已经跑到近前,看到后面上来的那人脸色凝重,望着小屋的门,一副警惕万分的样子。

“怎么了?”被拉开的那人疑惑的问。

“不好说。”另一人皱着眉头回答说。

先前那人有些愕然的看着他,似乎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我到那的时候,立刻有两名黑西装过来将我拦住。

“这是我大哥的屋子,你们凭什么拦我!”我大声说。

这句话,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引来。敲门的男人挥挥手,示意手下将我放开,然后看着我问:“你是殷大师的弟弟?”

我点点头,说:“你们是来找他看事的吧,大哥身体不舒服,你们换个时间再来吧。”

“你大哥在屋子里?”另一人问。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,很年轻,剑眉星目,头发不长,打理的井井有条。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,是个型男。

我犹豫了下,因为并不是很确定大哥在不在。那人似乎看出来了,没有追问下去,只对旁边男子说:“陆老板,按照我的推算,你女儿最后的停留之地,就在这里。既然殷师父身体有恙,那我也不算越界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被他称作陆老板的男人,大约四五十岁,听了后,迟疑片刻,说:“既然霍师父说没越界,那就继续吧,只要能找到我女儿,什么都好说。”

那位姓霍的男人点点头,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罗盘,然后望向村子的位置,脚下不断挪移着,口中念念有词。陆老板盯着他看,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,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,这位陆老板不是个小角色。

就在这时,姓霍的男人忽然手掌微颤,动作全部停顿了下来。随后,他叹息一声,转头说:“此内死气沉重,怨气横生,陆老板,你女儿怕是已经香消玉殒。”

听到这话,陆老板微微一怔,随后他眼睛眯了起来,说:“生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
说罢,他率先回到车里,姓霍的男人本要跟着,但似乎想起别的事情。他看我一眼,犹豫了下,走过来问:“这位小兄弟,你是殷师父的弟弟,知不知道最近一位姑娘在这出了事?”

他一说姑娘,我就想到那个被六爷拿去祭拜河神的年轻女孩,心头不由一跳,下意识摇头,说:“不知道,没见过什么姑娘,我们村很少有外人来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姓霍的男人眼神像老鹰一样犀利,我总觉得,他可能已经看出了什么。但是我一口否认,他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,而是点点头,说:“既然如此,等殷师父身体好了,请小兄弟帮忙转告一声,湘江的霍清照来过。”

我哦了一声,这才知道他叫霍清照。至于湘江,就不知道是哪了。

之后,霍清照又深深看了一眼小屋,这才上了车。我莫名产生了预感,这些人的到来,怕是会给靠山坪村带来一场大乱。尤其想到六爷可能把这个什么陆老板的闺女拿去祭拜河神,心里的不安就更浓了。

待车子离开,我立刻转过身,拍起了小屋的门。但无论拍还是喊,大哥都没有回应,这让我不由怀疑,昨晚是不是只有一口棺材回来了。

这个想法刚冒出来,就被我抛弃了,如果没有人拖动,棺材总不能自己行走吧。所以,要么大哥回来了,要么棺材是别人拖回来的。

可那么重一口棺材,除了大哥,还有谁能拖动?

我忽然想到了河神,难道是河神从十里涧跑出来,拖着棺材来到这?

如此想法,把我吓的后心直冒汗,小屋的寂静,更让这种古怪的惊惧感变得更浓重。

又喊了几声,实在得不到回应,我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,转过身朝着村子跑去。

进村后,我看到几辆车子停在六爷家附近。这让我心里一紧,不知是巧合,还是对方真的知道了什么。那个霍清照神神秘秘的,好像和大哥是同一种人,说不定真能通过某种神奇的法子推算出什么。

不过那些人没有在附近,问过村民后才知晓,他们步行去了十里涧。

我翘首以望,却难以看到什么身影,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十里涧发现什么。略一思索,我连忙喊来虎子叔等人,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告诉他们。

听说对方可能是那个女孩的家属,虎子叔很是惊讶:“六爷说那姑娘是大周乡的,哪有这么有钱的爹?再说了,我从没见过这个人,也没听说过大周乡出了这么个富贵人家。”

靠山坪村属于余里乡,与大周乡是友邻关系,距离十分近。而虎子叔是村里的瓦匠,经常在附近乡镇干活。如果他没见过,那么这个人基本就不太可能出现过。我听的很是愕然,陆老板不是那女孩的爹?那他干嘛要冒充?

不过对方冒充的可能性越大,越说明事情很麻烦。虎子叔也明白这个道理,为了提防对方是来找茬的,他立刻安排人全村通知一遍,务必保守有关于活人祭拜的消息,绝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出去。

好在那些人在十里涧呆的时间很长,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,而所有的村民,都被虎子叔他们通知了一遍。

看到这些人回来,村民们眼里只有警惕,不管对方问什么,都说不知道。

陆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,盯着众多村民,像在寻找着什么。

这时候,霍清照说:“陆老板不用急,既然他们不认,也无妨。这四方水土,自有土地,城隍,山神一类的神明。我以五气通神,找他们一问便知。”

陆老板点了下头,说:“那就有劳霍师父了。”

霍清照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,伸手一抖,那符纸无火自燃。让人惊诧的是,他竟然张口将引燃的符纸塞进嘴里,随后立刻闭上嘴巴和眼睛。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,只见他的鼻子,耳朵冒出了几缕黑气,这黑气在半空徘徊,聚在了一起,隐隐呈现出人型。

霍清照张开口,又吐出一口黑气加入其中,使得那人型更加明显。

聚集在六爷家门口的村民,被这变戏法似的画面看的愣了神。下一刻,霍清照猛地睁开眼睛,大喝一声:“煌煌天日,映照灵明,上请四方土地,速速前来!”

只见他面前那股由黑气组成的身形快速颤抖,几秒钟后,一阵风吹来,黑气顿时迎风而散。

我还以为他这是成功了,却没想到霍清照脸上露出愕然之色。旁边的陆老板似乎看出了名堂,问:“霍师父,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,可能土地不在,我再请城隍前来。”霍清照说着,又拿出一张纸符,依之前那般抖手引燃,塞进了嘴里。

待五气呈现人型,他又张口喝叫:“煌煌天日,映照灵明,上请此地城隍,速速前来!”

结果又是一阵野风,将那股黑气吹散,村民们不由笑出声来,虎子叔更是鼓掌大叫:“这戏法不错,也算为六爷添点乐子了。”

霍清照脸色有些难看,不待陆老板问,又拿出第三张符纸引燃塞进嘴里。

“煌煌天日,映照灵明,上请此地神灵,速速前来!”

野风吹来,黑气散的一干二净,霍清照额头不由冒了汗。陆老板看的皱眉不已,问:“霍师父,到底怎么了?”

霍清照抹去额头的汗水,说: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附近的神灵一个都不见了。”

不见了?陆老板愕然不已,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我先前说了,四方水土,总会有神明守护,此乃天职。但我方才三次做法,却没能请到任何神明,实在费解。”霍清照低头想了想,然后说:“也许,和方才我们看到的那条河有关联,但我初到此地,暂时弄不清楚详细原因,待我算上一卦。”

说罢,霍清照拿出罗盘,当着众人的面指指点点,念念有词。

过了会,朗朗晴空突然传来一声霹雳,霍清照脸色顿时涨红,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
旁边的陆老板一惊,正要问怎么了,却见霍清照面色骇然,大叫:“不可能!怎么可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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