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5.狗皮膏药

 2018-02-26 11:02

看到我和妈回来,二舅明显一愣,他旁边的那丫头则瞥着嘴,很不高兴的说:“看吧,我就说是她自己乱跑,和我们有什么关系。”

我爸脸红脖子粗的,好似刚和谁吵过架。不用想也知道,二舅这次来,肯定是通知他我妈失踪,我和大哥跳井的消息。对我爸来说,这无疑是天降霹雳的祸事,哪能忍得了。

光是看他手里握着的铁锨,就知道心里咋想的了。

要是我和妈再晚来一会,说不定二舅已经满头疙瘩。

两个大活人送你那,现在说没就没了,不揍你揍谁?

我爸快步跑过来,问:“你们上哪去了?秋生,你这脑袋咋回事?”

我还没开口,二舅身边的那丫头就嚷嚷起来:“他一看就好好的,能有什么事。倒是你,说了那么多难听话,不该和我爸道歉?我就跟他说了,穷乡僻壤出刁民,去了就是白受罪的。也就我爸心软,才被你们这样欺负!”

我一听就火冒三丈,事情的结果证明,我妈被掳走虽然是六爷干的,但中间的媒介,却是姥姥。尽管姥姥也是被六爷用鬼物控制,且现在死在那处通道里,也不能完全说他们没责任。

放鬼人要和被控制的有所接触,才能碰到鬼物媒介,姥姥和六爷怎么认识的,关系好不好,谁都不知道。

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,这丫头反而过来咬人,当我们家吃干饭的?

再说了,什么穷乡僻壤出刁民,搞的好像你那村子就不是村子,而是国际化大都市一样。都是吃粮食长大的,在这猪鼻子插大葱,装什么象呢?

我当即走到她面前,冷声说:“我倒想问问,你凭的什么说这件事是我妈乱跑?要是你爹来我家做客,莫名其妙失踪了,你会怎么想?痛哭流涕,感谢我们把他玩没了?看你年纪不小,怎么脑容量跟个老鼠死的,心眼也比蚊子大不了多少。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,从哪来的?要屁股没屁股,要胸没胸,长的也不咋滴……”

连我妈都听不下去了,在旁边拉了我一下:“秋生……”

见我妈有些尴尬,我这才停嘴不说。然而那丫头向来被人娇宠惯了,啥时候被人这样损过,尤其是在一些女孩子最敏感的事情上。她眼眶一红,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,冲出门去。

我撇撇嘴:“就这点抵抗力也学人找茬。”

二舅脸色也不是很好看,但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。毕竟我身上脏兮兮的,隐隐还能看到一些血迹,很明显不是他闺女说的那样在外面瞎溜达一圈回来的。

所以,这件事姥姥家理亏,在没弄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之前,他也不好为自己闺女打抱不平。

“这个……秋生啊,既然你们回来,那就好,不过这事……”

不等二舅说完,我就说:“这事你先别着急问,我得跟你说个坏消息,姥姥去世了。村里那口老井下,有一个通道,我找到妈的时候,发现姥姥已经离开人世了。因为时间紧迫,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把她也带回来。后来那边好像地震了,通道坍塌,已经没法下去了。”

这个消息,让二舅和我妈一愣,连我爸也有点傻眼,又死一个?

我妈拉着我,结结巴巴的问:“秋,秋生,你说的……”

我点点头,说:“是真的,这种事我还能胡扯吗?”

关于地下世界,以及我妈被掳走的真正原因,自然不能和他们说。否则的话,怕是会生出一些乱子。

另外,我其实并不希望二舅等人去把姥姥的尸体找回来。就算去,也应该由大哥去。

一来他手段高超,遇到意外足以自保。二来地下世界的存在太过骇人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
之所以和他们说姥姥已经去世的消息,只因为死者为大,她也算我的亲人。哪怕十八年第一次见面,却也不能连个消息都不说,这样也太冷血了。何况那处通道因为青铜门被打开的缘故已经崩塌,想来二舅他们就算想去找,也未必有这个本事。

这个坏消息,让二舅和我妈都失魂落魄,事情发生的太突然,他们短时间内很难接受生母死于非命,连尸体都找不回来的事实。

这种情况,让我爸也不好意思再去指责二舅什么了。看着这对伤心的兄妹,我能够体会到他们的心情。

随后,二舅没在我们家继续多呆,他急着回去弄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“那处通道已经彻底坍塌,不可能进去了。”我提醒说。

别说一个小村子,就算是乡镇,乃至县市,想把那里挖通都很困难。

跟二舅一起来的丫头,也和他一起离开。走的时候,眼眶通红,狠狠瞪着我,好似我对她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。

我是无所谓,一个丫头片子,跑来我家撒野,反了天了!

给她一个教训,最起码下次见到我时,可能会稍微收敛一些。至于亲戚之间的关系如何,我并不在意。

当初姥爷和姥姥在的时候,他们都没想过和我家拉关系,现在长辈不在了,谁还认识谁啊。

我妈痛哭流涕,伤心自己未能见到老人家最后一面。我和我爸一起安慰了好久,才让她心情稍微平复一些。

不知道是不是在昏迷前后察觉到了什么,我妈问过,姥姥的死,是不是因为别的原因?

她是我妈,我不想骗她,却也不想吓到她,便说:“确实有别的原因,但我不能说。你放心,姥姥走的很安详,没有受什么罪。”

这不是假话,最起码姥姥的死状还算正常,像昏睡时突然离世一样。

待我妈回屋消化这个坏消息,我蹲在院子门口,摸着光溜溜的脑袋,想着那个可怕的世界,心里仍然忍不住打颤。热乎乎的太阳,并不能让这种忐忑消失多少,我始终放不下心。

万一它们跑出来,这附近的人,怕是要死绝!

我正担忧着,霍清照找来了。他看着我的脑袋,惊讶了好一会。

我怒声说:“看什么,没见过夏天剃光头的?”

“你这可不像剃得,倒像火烧的。”霍清照一眼就看出了端倪,他看看我身上的污渍,问:“听说家里出了点事?没事吧?”

“没事,好着呢。”我说。

霍清照摇摇头,说:“我倒没看出好在哪里,我刚从村口回来,殷师父屋里的气息有些弱,是不是受伤了?我听人说,你们去了南丰村?”

“你听谁说的?”我问。

“秋姐。”霍清照说。

一说起秋姐,我就来气,这女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。人不在,精神永存,连霍清照找我聊天都要捎着她。

“没影的是,我就跟我妈去给姥爷烧纸。”我说。

霍清照看着我,过了半晌,才说:“既然你不愿意说,那就算了,不过我可提醒你,最好不要轻易去南丰村。秋姐给的资料上显示,黄老么当年盗墓出事的地方,就是南丰村。我怀疑,那里的古怪可能比想象中更可怕。”

我微微一愣,黄老么盗墓,是在南丰村,这已经是第二次听人提起了。

第一次的时候,是沈梦灵,她也是听家里人说的。现在霍清照又提了一次,我忽然想到那处地下世界,尤其我们上来时的洞。

山沟里有血尸,又有古怪的黑影,疑似地下世界的鬼物。那样的地方,怎么会出现一个洞呢?还有莫名其妙落下来的绳索,简直就像危机时刻,有仙佛菩萨现身来救我们一样。

现在想想,如果黄老么是在南丰村盗墓,那么他盗的墓和地下世界有没有关系?

或者说,我和大哥去过的地方,其实是一个大墓!

这个猜测,让我有些震惊。

如果那里真是一个墓的话,未免太壮观了些,估计连传说中的秦始皇墓都比不上它。

光是在里面四处闲逛的黑甲士兵,就足够耸人听闻了。那么被这些鬼物所守卫的墓穴,什么样的人才配葬在里面?

脑海里迅速把古往今来的帝王和名人筛了一遍,但没一个能够的上这个边。最起码,我不觉得他们有资格被这些强大的鬼物守护。

可能我脸上的震惊表情太过明显,霍清照一眼就看出来了,问:“怎么,是不是想到什么了?”

我抬眼看他,忽然觉得他这个问题,像是一种引导,又或者说试探,反正让我觉得很不舒服。

我立刻摇头,说:“啥也没想到,你还有事没?没事我回屋睡觉了。”

说着,我就站起身来往院子里走。霍清照没有喊我,等我走进堂屋,回头的时候,看到他也离开了。

这家伙,古里古怪的。

回到卧室后,我把小呆的纸人拿了出来,然后将她唤出来。

小呆幻化成人型后,脸色有些苍白,我这才想起来,她之前被黑甲战将撞了下,又被桥头的黑枪刺穿。眼下一缕缕淡淡的黑烟从她身上散出来,我连忙问:“你怎么样,要不要把你贴在老槐树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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